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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亲
www.sh-shennan.com 】 【 2017-01-24 10:15:04 】 【来源: 蓬安法院网站 】

  现在是凌晨四点。母亲在隔壁房间微有鼾声,我却在书房的台灯前思绪连翩,想多灾多难而又每次大难不死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个年过七旬、白发苍苍而又重病缠身的老人,事事需人照顾,生活一点也不能自理。倒退三十年,我的母亲那可是老家出了名的能人,是我们几兄妹心目中的“撑天大树”。
  
  我老家在嘉陵区一个偏远的乡镇,从老家到国道318线至少要走40多分钟的山路。母亲和父亲是本队结亲,据母亲说,当初是外婆看上了父亲的忠厚老实和就近可以为娘家多帮忙种庄稼的缘故(外公在母亲11岁多时就去世,母亲娘家只有外婆和母亲兄妹几人)。外婆给母亲的嫁妆是父亲走了10分钟田坎路用肩扛回来的一个木柜。母亲自己没有念完初小却又对没有读多少书、忠厚老实的父亲看不上眼,迫于外婆“不嫁就滚”(从小缺少父爱和对外面世界感到无助的恐惧笼罩着她)的压力勉强和父亲成亲却又时时想着寻找机会改变生活现状,这种倔强的性格和内心的恐惧交织煎熬着她。母亲性格开朗,处事大度,年青时积极参加生产队、大队、公社的各种活动,有着近50年农村党员的党龄和近20多年村妇女主任的经历,熟知的人都尊称为“老干部”。母亲虽然上进心强却终因为文化水平不高错过了若干次当国家干部的机会,直到她30岁才开始陆续生了姐姐、哥哥和我,这也表示她对命运的抗争最终划上了句号。母亲多年村干部经历唯一的收获就是为父亲争取到了当工人的机会,父亲先后到西昌太和铁矿、重庆钢铁公司工作直到1995年因病去世。小时候我们几兄妹对父亲的印象非常模糊,母亲就是我们的“天”,她每天不知疲倦的挣工分、做家务,忙完了我们家又忙外婆家,常常是下午1、2点钟还独自在烈日下劳动,忙得经常连午饭也没吃。在她45岁开始就因生活无序、过度劳作得了严重的内风湿关节炎,也从那时开始,长期服用激素药止痛为她以后身染重疴埋下了祸根。她46岁那年因同队上的男劳力担粪上山,膝盖骨摔破发炎感染、乡间医疗水平有限差点死去,至今从她腿上鸡蛋大的一个疤痕可以想象死神和她第一次交锋是多么激烈。
  
  姐姐外嫁、父亲去世、哥嫂外出务工,母亲在1998年我刚结婚时就带着6岁的侄儿与我们住在一起。长期服用“激素药”对母亲肌体的腐蚀已逐渐表现出来,其时她年龄不大,但因手脚剧烈疼痛走路已经蹒蹒跚跚、老态龙钟了,疼起来满头大汗,吃“强的松”、“地塞米松”的药量也大幅度增加。2005年春节的正月初五,我们在外走亲戚,母校因腿疼到一个个体诊所输液,直到中午一个电话把我催到市中心医院急诊室,我才知道个体诊所为她做“皮试”时间不够,引起了青霉素过敏导致休克。听医院专家讲,母亲晚送到医院3、5分钟必死无疑,这应该是她第二次同死神的抗争。
  
  2006年夏天刚刚结束,母亲又因腰腿疼痛无法行走先后到市中心医院、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检查,初诊疑似左腿骨癌,后到华西医院确诊为骨关节囊肿,到南充武警医院动了手术。这次住院历时近2个月,从最初的误诊和手术前她骨关节中抽出的一筒筒脓液,到最后的恢复出院,都让我不得不承认她又一次战胜了死神。
  
  2009年10月,母亲因为“重度骨质疏松”再次住进了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 11月初出院不到10天又重新住回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中途曾一度出现因脑血栓引起神智模糊、说胡话,连我也不认识,直到春节的前一天才勉强出院。其时她也不能行走,回家是坐在轮椅上由我们抬上楼的。我敢肯定:这绝对是第四次死神败给了她。
  
  母亲回家后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我们请了一个保姆护理她。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她也逐渐恢复到能够勉强行走,活动空间也从卧室到饭厅、客厅,我天真地幻想她能回到从前。直到7月15日上午,我正在办公室改一个材料,保姆打电话来说她可能摔倒了。当我赶回家打开门一看,她摔倒在卧室到客厅之间的阶梯下面,头侧仰,地上一滩血,呼吸衰弱。我跪地双手摊开抱住她,给“120”和身边估计可能帮上忙的每个亲人和朋友打电话,呼唤她让她保持意识清醒,直到救护车赶来,在中心医院连续进行了3个半小时的开颅手术,相继又做了气管切开手术,然后就是在重症监护室漫长的等待,每一个亲人的呼唤都引不起她神智的一点反应。特别是每天的探视,看着她满头缠着纱布、四肢被布条缠住、胸脯剧烈起伏的样子,我想这次她真的麻烦了。我每天都在办公室、医院和家这三个地方来回奔波,常常是清晨1、2点钟醒了,直至天亮再无法入睡,生怕医院来电话。母亲在重症监护室抢救让我都要绝望的时候,在她昏迷的第12天清晨,她的主治医师一条短信“患者已醒”。让我泪流满面。后来母亲再度出现意识模糊,医生明确告诉我们医治意义不大了。纵使如此,我冥冥当中却始终认为她还可以醒过来,又重新联系了一家医院治疗。也真不知是母亲命硬还是医治方案的调整, 1个月后她再度清醒过来,目前已经恢复到可以和我们简单交流,我们全家人每天都给她打气说:“妈,活在这个世界上真好,你要坚强啊!”
  
  从母亲当初和我们离开农村到现在近13年,她因病住院治疗时间累计超过5个月,我们全家并没有因为她的生病而愁眉苦脸,每个人每天都乐观地相互配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都不时到她床前同她交流、为她加油。有时我想:母亲虽然最终会离我们而去,她现在的生活质量也确实不高,但只要她一息尚存,我们就会对她不离不弃,与她一起共同面对病魔的挑战。
  
  母亲活着,就是我们的一个念想、一个寄托啊!

编辑: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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